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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林姆(Gustav Klimt1862~1918)是我相當喜歡的近代畫家,對於他畫作中的金色、繁複的裝飾圖樣,都讓喜愛日本美術的我感到相當熟悉。「名畫的控訴」以克林姆知名作品〈金色女人〉(Woman in Gold)的脈絡為主軸,陳述二戰時期納粹對於猶太人的迫害。

如果今天一位華僑突然指稱故宮的〈谿山行旅圖〉其實是他家的收藏,要來打官方爭取這這件作畫的所有權,不知道我們的政府會不會像奧地利政府一樣,以強硬毫不溝通的態度,先要對方拿出1/10的作品金額再來上訴?〈金色女人〉在片被比喻為「奧地利的蒙娜麗莎」,自然是政府極力守護的對象。也讓女主角Maria Altmann在戰後返鄉時倍感挫敗,一度想要放棄爭取這張畫的所有權。

在電影第一次帶到Maria對於家鄉奧地利的反彈情節時,曾讓我不明所以。但隨著情節,導演傳達了在Maria心中,奧地利實則為納粹「共犯」的情結時,一切便顯得容易理解。夾道歡迎納粹的民眾,強迫猶太人在自家商店門上註記種族等回憶,遑論自家在被納粹監禁、甚至必須拋棄父母才逃出家鄉,都是她不願意回想的過去。回到奧地利,旅館櫃台人員問她:「你應該會講德語吧?」Maria卻回以:「但我選擇說英文」。

選擇,是這部電影最主要的變因之一。無論是主動或是被動,都讓女主角、男主角和作為主軸的〈金色女人〉有著不同的人生際遇。女主角選擇離開奧地利,又因為親情選擇回來;男主角Ryan一開始因為高額的報酬(可能有的)選擇陪Maria回來一探究竟,在感受到了歷史、血脈情結後選擇再次力拼,為Maria拿回這件畫作。

而〈金色女人〉自然是被選擇的,它無法言語自己的立場,說出自己是否願意留在奧地利。然而,在勝訴後,Maria並非全然的欣喜,在她的開心中又富含淚水。她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不得不離開家鄉、離開親愛的父母(和父母道別一幕讓我在電影院哭到不能自己),爭取這張畫的權益與帶它離開其實是兩個概念,但奧地利政府的傲慢無禮,彷彿是當年納粹不明所以的種族歧視,高高在上的蔑視態度,在電視的「過去vs現今」的述敘手法中讓人越看越覺得相像。

情感,則是另一個貫穿全劇的要素。面對肖像畫,全然的陌生人只能評論畫中人物長相或是畫家技藝好壞(現實工作中我僅能於此對肖像畫作出評述);然若觀畫者是畫中人的親友,過往的回憶卻能透過畫面歷歷在目。如同幼年Maria初見此畫,對姑姑Adele問道「為什麼你是金色的?」Adele回以:「別管他,那是克林姆的風格。」誠然,在情感的面前,風格、技法不過是工具,怎可能喧賓奪主地轉移了觀者的注意力。海倫米蘭的演技在此爆發,當她於奧地利國家畫廊見到此畫時,那一抹彷彿見到了親人的微笑與臉上的光亮,是全劇最動人的時刻之一。

與藝術品相關的電影近年來數量漸增,但實際上我也沒有認真看完一部。「大尋寶家」的故事背景同樣是以希特勒非法搜羅各國藝術品,但是整體節奏冗長,雖然大咖演員頗多,但未能看完。作為藝術相關電影的初體驗,只能說選到這部片真是太好了。

BTW, 個人相當喜歡海倫米蘭在片頭所念的一段話,那是在她姊姊的喪禮上,只憑印象寫來,或許稍有出入:「我和她一直是競爭對手,如果人生是一場賽跑,無疑地她已達終點;但若是場拳擊,我則還站在場上。」不知為何,這段話讓我在一開始就對這部片有了很好的兆頭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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